協翻【冬盾】Blinded 未見初冬 C9（下）
老天哦我終於翻完了...真的如我所料有萬字...然而這章不是我要抱怨，真的是整篇文裡頭最沒趣的一章了啦！！！就是把隊二後面的大戰照樣搬上來嘛...翻到我快死...總之，我的部分終於翻完了(感動淚流)... @Joyce嚶嚶 ლ(╹ε╹ლ) 同學快來把最後一章完結交差啦！！！😘
傳送門：第一章 第二章(上) 第二章(下) 第三章(上) 第三章(下) 第四章(上)第四章(下) 第五章(上) 第五章(下) 第六章(上) 第六章(下) 第七章(上) 第八章(上) 第八章(下) 第九章(上) 第十章(完結)
第九章 最終衝突 （下）
Summary：在部長辦公室再次面對前任管理人，巴奇終於想起他為什麼那麼不喜歡皮爾斯的原因。
正文：
早上的氣氛很是緊張。娜塔莎和弗瑞已經提前處理好他們那部份的計劃，而史蒂夫這一隊正在準備。金髮男子無法停下打量巴奇的眼光，仍然擔心他的傷勢，但是這傢伙看起來無礙，也或者他把不適隱藏得太好。
“你確定要讓巴恩斯跟我們一道去嗎？”
當山姆注意他的目光時，他不動聲色地問到，隊長嘆了口氣，搖搖頭。
“不確定，但我沒法阻止他；如果是東尼，有必要的話我可以把他掀翻在地，但巴奇和我一樣強壯，而且更加難搞。”
這位非裔美籍男子竊笑了下，意有所指地看著史蒂夫。
“我懷疑到底誰更加難搞那一句，不過他是真的很頑固沒錯。”
四人站在河岸旁的樹林眺望神盾總部。他們決定讓無線電斷線以免害娜塔莎的偽裝露餡。他們四人都神經緊繃，同時也鐵了心要完成這個任務。“準備好了嗎？”史蒂夫轉身面對他的小隊詢問。山姆和希爾堅定地回答 “是” ，而巴奇只點點頭。他身著全套裝備，包含面罩。
他站在隊伍中間稍微有點嚇人，但現在史蒂夫知道那懾人的面具底下是誰，他不再為此感到不安。
他們從一個緊急出口潛入大樓，希爾知道這個緊急出口不像其他出入口把守得那麼嚴密。他們利用史塔克的設備，吸引其中一名負責監督天空母艦發射的工程師離開崗位，去檢查異常電波。巴奇迅速把那人敲暈，動作快到史蒂夫擔心他會不會用力過度，他們把這倒霉的傢伙藏在附近的壁櫥裡。
“他沒流血，史蒂夫，放心。”
巴奇冷靜地對金髮男子說，他的聲音隔著面具聽起來全無起伏。
希爾迅速趕到控制台檢查它，而威爾遜和巴恩斯守著門口，準備拿下任何可能的伏擊。
“好啦，男孩們，咱們讓派對開始吧！”她一邊看著數據一邊說道。
“我們不能就這樣直接往那跑，你知道嗎？如果九頭蛇確實接管整個地方，我們很快就會被發現並被逮到。”山姆指出，從史蒂夫那裡得到一個小小的皺眉。
“沒錯，你們必須悄悄潛行才登上船艦。我很肯定，就算是羅傑斯隊長標誌性的地位也不會有什麼幫助，鑑於這地方充斥著他的死敵。”希爾若有所思地說，雙眼緊盯著她面前的屏幕。“有沒有什麼路線可以讓我們不被發現地穿過去？”隊長的問題讓希爾有些為難地擰起眉頭。
“他們正忙著為發射做準備，所以有很多人得分心做這個，應該有辦法讓你們不被發現地抵達發射台 - 我希望。”希爾快速掃視大樓平面圖，試圖找到一條最佳的安全路線。
“好吧，計劃如下。我們每個人負責處理一張芯片，這意味著一人一艘天空母艦。”
史蒂夫對他的兩個搭擋說明，他們一致點頭。
“現在我們必須分頭進行，各自出擊，別失手了。”
“別擔心了，隊長，這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山姆露齒而笑，雙臂交叉抱胸，而巴奇只是冷哼一聲，然後刻意瞟了史蒂夫一眼。
“好了，男孩們！我找到適合你們的路線了，你們還是可能會遇上一些特工，不過那對你們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解決的事。”
希爾突然發言，史蒂夫對她點了點頭，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牆上神盾的徽記上。儘管他們想盡辦法，還有之前巴奇付出那麼多努力，仍然不可避免地走到這一步，這很難不讓人感到沮喪。金髮男子握緊拳頭，頭顱因為翻湧的怒氣而抬高。
“希爾，我得做點什麼。”在黑髮女人能反應過來前，史蒂夫伸手拿起麥克風開始演說。
“所有的神盾局特工請注意，這裡是史蒂夫·羅傑斯。”
山姆和瑪莉亞一起震驚地瞪著他，但是當他們兩個試圖阻止他時，巴奇一步擋住了他們，眼神銳利。
“讓他做。”
“但巴恩斯......”希爾試圖抗議。
“弗瑞想挽救神盾；史蒂夫給他們一個機會來證明這裡還沒爛到透。”
“你們在過去幾天裡肯定聽到很多關於我的傳言。有些人甚至被要求追捕我。但我認為是時候揭開真相了。神盾不是我們以為的那樣。它已被九頭蛇控制。”
史蒂夫停頓了一下，在腦海中斟酌下一句詞語，他能感到三雙眼睛齊齊盯著他。那兩人已經從最初的驚訝中冷靜下來，現在他們就等著看他到底要說什麼。巴奇是在場唯一波瀾不興的人，他早已習慣這金髮傢伙隨時的驚人之舉。
“亞歷山大·皮爾斯是他們的領袖。突擊隊員和洞察計畫的工作人員也都是九頭蛇。我不知道還有多少，但我知道他們都在這棟大樓裡。他們可能就站在你旁邊。他們只差一點就要獲得他們想要的 - 絕對的控制。”
史蒂夫能感覺巴奇走過來站在他身旁，一隻手放在他的肩上。儘管他們處境艱難，但知道巴奇就在這裡，全心全意支持著他，隊長感到無比安慰。
“他們刺殺了尼克·弗瑞。而這樣的謀殺不會就此結束。如果你們今天讓這些天空母艦升空，九頭蛇就能夠隨心所欲殺死任何擋在他們面前的人。除非我們能阻止他們。我知道我要求很多。但自由的代價一向很高。它一直如此。我願意為了這個付出一切。如果只有我，那就這樣吧！但我敢打賭，我不會是唯一的一個。”
當他結束演講並抬頭，希爾看他的眼神帶著些許敬畏之情，而山姆卻是叉著雙臂詭笑。“你事先打過草稿嗎？還是你腦袋裡隨便就能長出這些義正嚴詞？”
通常情況下，史蒂夫可能會對這樣的評論無所適從，但現在，他全神貫注在有多少人能受到他演講的啟發所以無暇他顧。一隻手擠了擠他的肩頭，史蒂夫把注意力轉向仍站在他身旁的巴奇，他已暫時拿下了面具。
他的臉上的表情混合了深深的自豪，以及往昔每當史蒂夫衝動行事時巴奇總會露出 ‘你和你不計後果的胡說八道’ 的莫可奈何。不管哪種，他都因為巴奇的笑容而心跳加快，他讓史蒂夫有信心他們能成功完成任務。當然，即使棕髮男子不在這裡，他還是會去阻止艦艇升空，但巴奇就在這裡，與他並肩作戰的事實，只是更增加了成功的額外保證。無須言語，史蒂夫傾身靠近吻了巴奇，只是一個快速的啄吻，棕髮男子戴回面具，抓起他的武器，看起來蓄勢待發。
“唔，這肯定會造成一些額外的騷動。我想那是個不錯的干擾。”最後希爾嘆息著下了結論，不過她還是笑了。
他們盡可能不受注意地穿越希爾幫他們規劃的路線，避開巡邏的特工和其他工作人員 - 由於史蒂夫的演說造成一陣混亂，許多人驚慌地在走廊上亂跑，就像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 - 這情況一直到他們抵達發射台。從發射台開始，沿路四散倒臥的屍體讓隊長內心暗罵；很顯然，這裡經歷過一場混戰，一些仍效忠神盾的特工試圖阻止發射，然而他們失敗了。
他覺得糟透了，因為他清楚，如果不是他先前的揭發與激情演說，這些犧牲是有可能避免的。但巴奇射過來的嚴厲視線提醒了史蒂夫，他現在沒有時間哀悼。假若上帝垂憐讓他們得以幸存，他可以事後再去追悔。
隨著頂層閘門的開啟，天空航母們的引擎被起動了，顯然已經準備好升空。儘管忠於神盾的特工們努力過，他們仍沒能阻止發射。
“這下場面會很難看；我們得把航母留在河面上空，這樣它們墜毀時才不會波及太多旁觀者。”巴奇凝聲低語，史蒂夫同意他的想法。
雖然神盾總部離最近的其他建築物有一段相當遠的距離，但是這些船艦很大，如果墜毀在人多的地方將會造成非常嚴重的損傷。無須多言，他們三人分頭行動，每個人各自朝負責的天空航母前進。
“隊長，我們怎麼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在他們分開之前山姆問，隨即從巴恩斯那裡得到一副白眼。
“很簡單，用槍崩你的就是壞人！”
山姆忍不住因這答覆發出一聲嗤笑。
巴奇往他負責的航母衝去，他敏捷地跳上船，並迅速解除他遇到的前兩個人的武裝，然後一手一個把他們砰的摔在地上砸暈。一隊巡邏小組開始向他射擊，他快速衝刺躲到一堆甲板上的箱子後。他從腰帶上抓起一枚手榴彈，甩向那一隊人。炸彈一秒鐘後在他們腳邊爆炸，整個小隊失去作戰能力，巴奇閃電般穿越甲板，用任何可能掩護閃躲其他攻擊。他撞見另一對九頭蛇兩人小組，隨即用字面上意義的斯巴達踢把他們踹出船艦 - 誰叫這兩個倒霉鬼被他逮到剛巧背對著他。
這個動作讓他受傷的那隻腳一陣劇痛，但是巴奇咬緊嘴唇，嚥下了痛苦；就像他告訴史蒂夫一樣，他曾身負更嚴重的傷進行任務，現在他腿上感受到的抽痛與他曾經忍受的那些非人折磨比起來實在算不了什麼。
巴奇內心的一部份對自己毫不猶豫消滅九頭蛇特工的舉措有些不安，棕髮男人對自己搖搖頭，他現在沒時間考慮道德良心了，假如他們沒處理好這個，會有很多無辜的人死去。他真的沒有餘地去憐憫那些自願投身九頭蛇這種恐怖組織的惡棍。
他剛好在天空航母起飛離開地表那一刻抵達船艦入口。
對講機傳來一陣聲響，巴奇能聽到山姆鉅細彌遺的報告他是怎麼發現壞蛋們的。抬頭看向天空，巴奇能看到穿著飛行裝的山姆正在空中穿梭閃躲擋在他路徑上的攻擊。這讓他有點擔心，但同時他也清楚，如果山姆沒把握應付這些，他不會自願加入這個任務。他沒聽到史蒂夫的回報，那無所謂；現在他必須專注於自己的任務。棕髮男子迅速前進；他打開瑪麗亞先前向他們展示過的佈局圖，記下前往船艦控制中心的路線。
它被設計放置在整艘航母的最下方，被一個巨大的玻璃圓頂外殼包覆在裡面，正中央就是芯片樹，有好幾條聯通橋能通往。他內心的一部分納悶這麼機密、重要的核心為何如此暴露，他們真的覺得沒人能攻進這裡嗎？
要是有人從外面直接射擊這裡呢？
無論如何，這破綻對他們來說非常走運。
就在他把芯片換置插入正確位置時，一個巨大的爆炸聲震碎了他底下圓頂的玻璃，震波差點害他從走道上掉下來，他往爆炸方向搜尋掃視。他看見山姆飛過 - 一艘戰鬥機緊追在後，顯然已經瞄準他。玻璃圓頂現在破了一個大洞，進一步證明，無論是誰規劃了這個特殊的設計都是愚蠢的。巴奇設法跳到玻璃上方縱橫交錯的鋼樑上，朝山姆的方向走去。
那男人明顯正在緊要關頭，死命躲避著瞄准他的槍林彈雨。
接著，在獵鷹後緊追不捨的戰鬥機突然朝山姆發射了兩枚熱導彈，巴恩斯喉嚨一陣緊縮。如果熱導彈靠得夠近，他也許可以用他最大的一把槍打掉其中一枚，但是這場追逐已經離他太遠了。
“巴恩斯，你在幹什麼，快離開那裡！”瑪麗亞的警告聲響起，與此同時一群九頭蛇衝進了圓頂，槍枝都上膛準備攻擊。巴奇快速閃到他們所在的走道下方，躲在芯片柱背面。他冒險朝外瞥了一眼，確認外頭有五個蠢貨，顯然準備把他射成瑞士奶酪。
對他們來說太不幸啦！冬兵可不是什麼軟柿子。
巴奇安靜無聲地攀上金屬走道，潛伏尾隨在隊伍後面，把第一個傢伙的臉砸在側欄杆上，然後把他扔到底下的玻璃表面。
接著他舉起金屬臂擋掉向他射來的兩顆子彈，然後一槍打進離他最近的那個傢伙的胃部，衝擊力讓他和他身後的同夥一起往後翻出了欄杆，這兩個倒霉鬼事實上直接從圓頂的大破洞直接掉了出去。
當他看向剩下的兩個人，巴恩斯注意到他們似乎很害怕。他不會責怪他們；他的面具與陰沈的肅殺之氣是非常可怕的組合，他巨大的金屬臂更是嚇人。就只差身上沒有血跡斑斑來增強效果；這些傢伙已經驚嚇過度，根本沒法承受如此極端恐怖的力量展示。在他們中的任何一個能舉槍射擊之前，他膝擊靠近他的那個人的肚子，隨即用金屬手肘猛擊他的背部 - 大概打斷了幾根骨頭。他把那個軟趴趴的傢伙推下走道，讓他跟之前掉下去的傢伙疊成一堆，然後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最後一個傢伙舉起瞄準他的槍，把手中的槍管壓碎。那傢伙張口結舌地瞪著他的槍，就像他的大腦在這一秒完全停止運作。
巴奇利用這個機會將他擊倒，並把他推下去跟他的同夥作伴。
“巴恩斯，山姆已經完成芯片的設置，他會來接你，你們可以去幫史蒂夫！”
“什麼？他媽的史蒂夫怎麼可能還沒搞定？”巴奇一面跳下走道奔向圓頂震破的洞口，一面惱怒又擔心地質問。
他的腿還在痛，現在走路已經有點跛，但他可以應付。
“他那艘船艦上有更多敵人，他已經解除了他們的武裝。”片刻停頓後，瑪麗亞回報，而巴奇有預感事情恐怕不只她說的那麼簡單，那裡可能發生一些史蒂夫不想跟他們任何人承認的事。
“一點也不意外。”
巴奇說完這句評論，山姆剛好也飛到他的位置，一把抓起他，飛向最後一艘他們需要處理天空母艦。
就在那一刻，一架追擊他們的戰鬥機擊中了山姆的一邊翅膀，他們失控旋轉著朝地面墜落。這導致山姆抓不住巴奇，他們在空中分開，成為兩個容易被攻擊的目標。
“該死！”
非裔美國男子驚呼咒罵，他試著打開降落傘，卻發現它卡住了。
地面飛速接近，他甚至沒有時間擔心另一個棕髮男人。說時遲那時快，棕髮男人突然出現在他身旁 - 他讓身體筆直破空加快了墜落速度好趕上山姆。巴奇抽出匕首，撬開被卡住的降落傘，同時卸下山姆被打爛的機翼。
然後，他抓緊山姆，僅僅一秒鐘後，降落傘彈出打開，伴隨著猛烈的搖晃減緩了他們的墜落。
著陸仍然非常糟糕，他倆翻滾在地，巴奇整個人砸在山姆身上，黑皮膚的男子痛叫著要他快滾開。棕髮男人趕緊照辦，然後檢查山姆有沒有受傷。他立刻發現這傢伙的腿呈現一種不自然的彎曲，也就是說這條腿在他們撞擊地面的時候斷了。諷刺的是，他斷掉的腿跟巴恩斯受傷的腿是同一邊 - 僅管巴奇沒他嚴重。
提到這點，他腳上的傷勢也惡化了，巴奇不得不咬住自己的嘴唇，用意志力把疼痛甩到一邊。
“耶穌，山姆，我很抱歉！”過了一會，他嘆道，內疚爬上他的喉嚨。
“沒關係....我知道風險......”
突然，他們察覺有人正在接近他們，巴奇立即拔出槍，領頭的是一個眼熟的金髮女，帶著一群飛行員朝他們走來。“我們是神盾的人！我們來協助羅傑斯隊長。”她解釋，舉起雙臂表示她不是威脅。巴恩斯猶豫地打量了他們一會，他知道這女人可能值得信賴，但其他飛行員的話他不敢說。
“巴恩斯，威爾遜，你們還好嗎？！”對講機裡傳來憂心忡忡的聲音。
“我們被擊落，威爾遜的腿受傷了。”
“可惡，那你呢？”
“完好無缺。”他能想像出黑髮女子臉上不贊同的表情 - 大概不會買他的賬。
然而，在她能說出任何話或抗議之前，巴恩斯就打斷了她。“有一個金髮碧眼的女人說要幫史蒂夫。”她靜了下來，大概是在思索他指的是誰。
“你能相信她嗎？”
巴奇重新打量那女人和她身後的小隊伍 - 他們在整個過程中都肅立不動。“你可以相信我們，中士。”緊張的片刻沈默後，金髮女子輕聲保證，她的語調接近懇求。在她說出他的軍銜時，巴奇差一點就退縮了，他不禁好奇這女人怎麼會知道是從哪知道的。
“我阿姨的辦公室裡頭有張照片，你也在裡頭，我從中認出你的。”
她平靜地解釋，然後瞥了一眼努力從地上爬起來的威爾遜。
“男孩們，有狀況，Rumlow正往理事們那邊去。”瑪麗亞突然出聲警告，巴奇的眼神迅速瞟過山姆、剩下的天空航母，以及站在他面前的女子。
“去幫娜塔莎；我自己能行。”
是史蒂夫，這傢伙一直在聽他們的對話。
巴奇從來沒這麼高興能聽到這頑固混蛋的聲音，至少現在他知道這白痴還活著。
浪費了寶貴的幾秒鐘後，巴奇起身，盡力不把他的腳痛外顯，他舉起槍，這舉動讓他面前的飛行員們緊張起來。“威爾遜得離開這裡；他的腿斷了。“他簡潔有力地表示，並盯著眼前的金髮女子直到她點頭。
“我要去援助人質。”他接著交代，然後走過女子身旁，離開前他抓住她的胳膊，給了她一個殺氣十足的眼神。
“如果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死了，我會要妳的命。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卡特家的人。”
“明白。”她應聲，帶著輕微的恐懼，但態度依舊堅定。
就這樣，巴奇回到大樓裡。當他穿越長廊，他能看出沿途到處都經歷過打鬥。碎玻璃，被亂扔在地的辦公傢俱，到處都是血跡和屍體讓走廊一片狼籍。一具屍體就卡在電梯門之間，阻止了電梯的升降。
“他已經在41樓了！”瑪麗亞提醒他，棕髮男子思考他可能的選擇。
他走到被人卡住的電梯那裡，把那沒有生命的軀體從電梯裡拖出來，關上門，讓電梯往下。接著巴恩斯按下緊急按鈕，關掉了整個電梯系統，然後撬開電梯頂的安全門，拿出他的飛鉤往上射了出去，直到釘進某處，他靠堅固的飛鎖迅速將自己拉上幾層。他發現鉤子釘在被毀壞的電梯門旁一塊巨大的牆壁碎石上 - 這個電梯門也被卡住而打開。
巴奇爬上毀壞的牆壁，用力一躍從電梯井中爬出來，他拔出鉤子，那塊牆壁碎石隨即墜落到底下的豎井中。
巴恩斯環顧四周，注意到他現在人在第二十層。
棕髮男子再往電梯井看了一眼，但看不到任何飛鉤能釘的地方。
“看來我得靠這兩條腿跑上去了。”他嘟嚷，不喜歡這個讓傷腿更痛的主意。
“如果你非常確定只有這個辦法的話......你的口袋裡應該有一個布魯斯原本為史蒂夫做的止痛藥；當他知道你不管腿傷堅持要跟去，他主動提供了這個以防萬一。“
“妳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巴恩斯嘟囔抱怨，翻找著口袋，確實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裝著藍色液體的注射器。
不再多說，他立即把它打進頸動脈，沒多久傷腿的抽痛就消失了。
“現在，這只會使讓你的痛覺暫時變遲鈍。一等藥效過去，當你壓迫到受傷的那條腿時，它就會變得更痛。”黑髮女子警告他，但他一點也不在意，顧著跑向樓梯，以最快速度衝向位於頂層的部長辦公室。這種時候特別能顯示他的超級戰士增強功能實在非常方便：即使是最稱職、最出色的特工也會在一口氣跑完二十層樓梯之後幾乎暈眩，但在巴奇到達頂層的時候，他只有一點輕微的疲憊，他隨即敏捷地潛入辦公室。
很顯然，這裡先前經歷過一場惡鬥，一群特戰隊的成員們東趴西倒在地。
羅曼諾夫正站在一整片玻璃全息屏幕的前方，雙手舉起，因為朗姆洛手裡拿著槍對準她。
弗瑞也被皮爾斯拿槍指著立定不動。
“這場鬧劇的確有趣的很，但我真的得繼續整個正事了。”年長的男人冷冷地諷刺道，他那種漫不經心的語氣是如此詭異，令人毛骨悚然。那一瞬間，一個閃回出現在巴奇腦海 - 就是那個男人，要求他做任務回報，在他沒反應時直接一巴掌搧在他臉上。
一點膽汁湧入他的喉嚨，棕髮男子強迫自己咽回去，現在他需要集中注意力。
外面有傳來更大聲的噪音與爆炸聲，每個人都轉過頭看向窗外，顯然，現在天空中正如火如荼地進行空戰，兩艘航母都全力向對方開火。這景象令人無比震驚，尤其整場交火就在華盛頓特區上方進行。在這些航母飛離河流上空，墜毀在城市以前，他們得儘快阻止整件事。棕髮男子利用這個每個人都分心的機會，偷偷溜進，閃到桌子後面蹲下來不被發現。娜塔莎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但男人只是對她打了個信號確認 - “妳完成了？”
她微微點頭，表示這女人已經開始將信息上傳互聯網。
“你們還真是上演了一場大秀啊，尼克；我想知道這是否就是你的最佳策略，這樣的空戰規模可能會讓很多無辜旁觀者因此受傷。”皮爾斯把注意力轉回那個用獨眼死命盯著他的人身上。
“如果你一開始不這麼做的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究竟是誰先開始的？你可是給所謂的民主自由的真相給教導長大的。”
弗瑞的眼底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唯一的那隻眼的虹膜縮小了，瞪著那個人。
“我做了我該做的去保護人民。”
“我也是。我可以保障70億條生命的安全，只要犧牲2千萬人。”
”先生，我們最好走了；空戰離大樓更近了......”朗姆洛謹慎地注意著外頭的情況。
就在那一瞬間，他手上的槍被娜塔莎打偏了位置，巴奇從桌子底下跳了出來，把特戰隊長撂倒，用金屬拳頭猛擊他的臉，打得他鼻血噴濺。
當然，用槍會更快，但現在，巴奇極力想避免雙手再沾人命；另外，再次看到皮爾斯不知為何讓他感到非常不安，讓他猶豫著沒有拔出槍。
“婊子養...”
當朗姆洛抬頭看向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他的雙眼猛地瞪大，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又挨了巴恩斯一拳，然後被踢到一旁，巴奇抓起朗姆洛掉落的槍指向皮爾斯，年長男子似乎對局勢急轉直下感到有些驚訝。
“士兵。”沉默片刻之後他說。
“你到底在這幹什麼？你本來應該去解決那些航母！”弗瑞向他吼，但巴恩斯直接無視了獨眼男人。他的心智現在完全集中在那個站在他面前的年長男性身上。
他的思緒回到了他曾經為這個男人執行任務的時期。他那種冷淡、隨意、視人命如草芥的態度總是讓巴奇感到沮喪，而現在，當這個男人再次站在他面前，他不禁意識到某些關鍵，當年的不安突然都有了合理的解釋。慢慢地，巴奇腦中的思緒開始聯通，他終於知道那種違和感從何而來。
“太可惜了，竟然變成弗瑞的走狗。你原本可是我們這邊寶貴的資產啊。”（譯者：聽你在屁！）
“聽你鬼扯，最好當初中士不是被迫幫你們賣命。”弗瑞譏嘲，他的語氣憤恨滿溢。
娜塔莎現在正在向他們走來，她已經完成了全部資料的上傳。外面傳來另外一個震耳的爆炸聲，但現在，巴奇腦袋裡全是白色的噪音。
“看起來你們也沒能讓他更健談點嘛！我想也是，他的舉止也很糟糕，我都不想抱怨了。”
“中士，我們得先離開這裡，任何一艘天空母艦都有可能撞到這棟大樓；我想最好先把國務卿送出去。”
尼克向他下令，此時他才突然意識到棕髮男人一向穩穩持槍的手竟然在顫抖，他不禁皺眉。
“詹姆斯？”娜塔莎問，注意到同樣的事情。
“我總是不懂為什麼。”他低柔的聲音打破沉默，隔著面具聽起來有些不真切。
那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揚了揚眉，顯然因聽到他竟然開口而感到驚訝。
“在所有與我打交道的人當中，即使是我也不能否認，你總給我一種古怪的熟悉感。”
“中士，你在幹什麼...”巴奇舉手打斷了弗瑞。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憤怒。
不只是生氣，更像是被冒犯而惱怒。
“現在，我想起了一切，我終於知道原因了。”
“那又是為什麼呢，大兵？”那個男人問，他對棕髮男人的微笑看起來充滿譏嘲，無論何時，這男人總是故作神秘。
“你看起來像他 - 像史蒂夫。”巴奇的聲音開始動搖，但並不是因為悲傷或恐懼；而是出於憤怒。
之前持槍顫抖的手再次舉起了槍，他把準星瞄準了那個依舊一派冷靜的年長男人的頭。看到冬日戰士一向空洞無情的眼神突然塞滿瘋狂與隨時可能爆發的狂躁 - 如果換作任何人都會感到害怕。然而，皮爾斯並非常人，他仍然鎮定自若。
“嗯，我想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不錯的消息。當你不試圖咬住你的操作員時，你就不會那麼難搞。”
那一刻巴奇可能已經按下了扳機，但因為一架戰鬥機撞上了大樓造成的爆炸氣流，讓整棟大樓像強烈地震一樣劇烈晃動起來，讓他們一時全都站不住腳。
皮爾斯利用這個機會向巴恩斯開槍，但是子彈卻毫無用處地從他的金屬胳膊上彈開。然後，他試圖朝門口逃跑，但被娜塔莎一腳踹倒在地，她把槍從他手中扯下。
“這種劇烈運動對你的心臟可不太好啊國務卿。”
她揶揄，此時朗姆洛突然襲擊了她，把她從他老闆身上踢開，並抓起武器，試圖向紅髮女子開槍。然而，此時巴奇已經恢復了平靜，他跳進兩人中間，再次用金屬臂擋住了子彈，然後抓起自己的槍，往朗姆洛的手上射了一槍，讓他鬆手放掉武器。布洛克並沒有愣住太久，當又一次爆炸晃動了這座建築物時，他字面意義上地跳到巴恩斯身上，掄起拳頭往他臉上猛擊。
“這是回敬你剛才的！”
他嘶聲吼叫，對著那個被打得有點暈的男人臉上再來了一拳，然後伸手抓起掉落在旁邊的槍枝，打算近距離直接一槍打在他臉上。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扭打與對武器的搶奪，掙扎中一記子彈朝巴奇的腦袋擊發，就擦著耳朵，猩紅的血液從頭皮噴濺而出。正常情況下，他早就輕鬆地推開這個混蛋，但現在巴奇的腦中一片混亂，他沒法完全集中注意力。
布洛克照他的臉再打了一拳，讓巴奇的視線因為血液而變得一片血紅。
“我一直以為你有多危險，你永遠不知道那些舊蘇聯的老傢伙們是怎麼吹噓你的。”那男人嘲笑他，試圖再次槍擊他。就在這時，巴奇揮動金屬手一把抓住朗姆洛握槍的那隻手，用恐怖的怪力扭斷了那人的手指，槍枝伴隨著男人痛苦的嚎叫掉落在地。
巴奇一記猛烈頭槌把他強行撞開，然後敏捷地站了起來。
眼角餘光中，巴奇發現皮爾斯已經抵達門口，正試圖逃跑。不知怎的，娜塔莎倒在地板上，沒有子彈打傷的痕跡，她身上也沒有任何血跡。她就像被什麼東西癱瘓了。
這一切就在他眼前上演讓巴奇胸口翻起狂怒的滔天巨浪，他一手訓練出這個女子，當她還是小女孩的時候幫助她，她與他最人性的那一面緊緊相連，同時她也是他能逃離九頭蛇的主因。
現在他眼前真的漫起了紅霧，而不只是血。
下一秒發生的事宛如電影中的慢動作特效。
弗瑞一面沖向娜塔莎一面朝他嚷嚷著什麼，但他的聲音就像隔著一層玻璃。
朗姆洛想試著再次攻擊他，但被巴奇咆哮著把他猛力砸在牆上，他能聽到那個男人的骨頭斷裂時發出的噁心聲響。
巴奇再次抓起槍，指著那個想要開溜的年長男人，他眼底閃爍的冷酷光芒就像他以冬兵身份出任務時那樣。
兩聲槍響在空中響起。
皮爾斯顛簸著摔倒在地板上，頭部和背部爆出血花，他離門口就只有幾英吋的距離。
“你這個混蛋！”朗姆洛咆哮著，但是就在他能爬起身之前，另一個震波衝擊著這棟建築物，巴奇訝異地看著那個男人所在位置的樓地板逐漸消失，布洛克墜落進塌陷出的大坑裡。
“我們必須走了！現在！”
獨眼男子大喊，撐起紅髮女子癱軟的身體走向門口，看都不看一眼門前地板的屍體。巴奇的思緒籠罩在一片奇怪、茫然無措的霾霧中。
他瞪著地板上金髮男人的屍體，腦海裡泛起詭異的畫面。
畫面裡的屍體閃爍著，有那麼一秒鐘，他以為那是史蒂夫躺在那裡，死了。
這讓他感到噁心，巴奇發現自己差點又要向屍體開槍。他竟敢！他竟敢看起來像史蒂夫？
突然一個重重的巴掌把他臉打歪，巴奇近乎慌亂地抬起頭，弗瑞站在他眼前，用幾乎可算是關心的眼神看著他。
獨眼男子抬手蓋在他持槍的手上，顯然是要勸他放下槍。巴奇臉色蒼白，看起來像隻飽受驚嚇的野獸，弗瑞可不喜歡他現在看到的樣子。
“羅傑斯正在想辦法讓最後一張芯片到位，他所在的那艘航母現在正朝我們飛過來，我們得在它撞上這棟大樓前離開。”
他說得沒錯，當巴奇快速往窗戶瞥去，他能看到那個巨大的航母正朝著他們而來，就像一尾聞到血氣的鯊魚。巴奇甩甩頭，試圖找回重心並冷靜下來。
“在哪兒....他離開船艦了嗎？”他磕磕絆絆的問道，但是弗瑞只是搖了搖頭，開始把他往門口拽，娜塔莎正站在那，無力的倚在門邊。
無論剛剛發生什麼，顯然它只是暫時弄暈了黑寡婦。
他們三人想辦法爬上了直升機並趕緊起飛，巴恩斯在混合著震驚與憂懼的心情中看著航母撞上了基地。他突然想起山姆、那個金髮的探員，以及希爾。
他們在哪裡？史蒂夫在哪裡？
“看來山姆已經離開；希爾也成功逃出這棟大樓。”仔細聆聽通訊器之後，娜塔莎冷靜地告訴他。
巴奇只是默默看了她一眼，她立刻理解他的意思，再度透過通訊器確認史蒂夫的下落。巴奇的目光掃視著河面，看著天空落下的機體部件和大樓殘塊。
他就是在那一刻看到的；一抹熟悉的藍色身影，帶著一塊圓盤，正落入水中往下沉。忽略了紅髮女人的警告，巴奇不假思索地跳出直升機，潛入底下寒冷的水域。
起初他什麼也看不見，落下的殘骸攪動了河底，使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緊接著，他看到那塊熟悉的圓形物體在他底下繼續往下沉，他迅速下潛，祈禱史蒂夫仍抓著它。男人一面下潛一面閃躲著在他上方持續沈落的墜毀的航母碎片。有那麼一秒，巴奇失去了方向，他能感覺驚惶開始從心底升起；他人在水下，無法呼吸，而該死的他不知道史蒂夫到底在哪裡。
就在那一瞬，那塊紅藍白相間的圓盤再次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他死命下潛。終於接近它，抵達伸手可及之處。
就在那裡，有一隻手。
是史蒂夫。
巴奇抓住陷入無意識的隊長，讓水流把他們帶離墜落的碎片，然後破水而出。他瞥了一眼史蒂夫毫無生氣的身軀，擔憂害怕啃食著他的心。史蒂夫臉色蒼白，呼吸幾不可聞。他身上有好幾個彈孔，鮮血緩緩湧出在水中暈開。無論那艘航母上發生了怎樣的戰鬥，肯定都是非常慘烈。
巴奇只恨自己不在那裡，但現在他也已無能為力。
他能做的只有把史蒂夫從河裡救出來。
深色頭髮的男子用最快速度游到岸邊，把那個軟成泥的傢伙從水裡拖出來。他俯身傾聽他的心跳 - 謝天謝地他的心跳還在，但是非常微弱，糟糕的是這傢伙沒有在呼吸。撇開自己也搖搖欲墜的身體狀況，巴奇聚起全部力氣幫生命正在消逝的隊長執行CPR，將氧氣吹入他的肺部。
“呼吸，史蒂薇！”
當他再次按壓男人的胸腔，他近乎命令地大吼，努力壓迫肺部擠出河水。
如果史蒂夫現在死在他手上....
在宛如無止境的幾秒鐘後，金髮男子咳嗽著吐出髒水，讓棕髮男子雙膝一軟倒坐在他身旁，如釋重地鬆了一口氣。
“巴....奇？”
金髮男子微微歪頭靠向棕髮男人，巴奇一時說不出話，只能用手抹了抹自己沾滿污垢、殘血、以及眼痕的臉。
“耶穌基督！羅傑斯，不要這樣嚇我！”
他大吐一口氣，然後傾身在那微涼的唇瓣印下一個溫暖的吻，他覺得自己永遠不想停止吻他。史蒂夫為這溫柔的接觸牽動嘴角微笑了一下，但他實在太虛弱，沒法做出任何回應。不過那一點也不重要，巴奇也累了，幾秒鐘後他就放任自己倒在史蒂夫身旁，額頭壓在他的肩上。
巴奇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是，一個熟悉的女聲在呼喚著他們。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