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盾、互攻,叫我Carol(卡蘿)就行!
 

協翻【冬盾】Blinded 未見初冬 C3 下

傳送門:第一章  第二章(上)  第二章(下)  第三章(上)


第三章 忽冷忽熱(下)

Summary:詹姆士是個令人困惑的傢伙,前一刻他粗魯無禮,下一刻又變得溫和友善。史蒂夫抵擋不住好奇的心緒。另外,他的某一些行為....讓人覺得分外熟悉。


正文


史蒂夫猛地坐起身,胸膛激烈起伏,淚水順著他的臉龐滑下。

從眼睛傳來刺痛感,他想流出來的眼淚八成混了血在裡頭,但現在,他一點也不在意這種痛苦;他只是把臉埋進手心,吃力而顫抖地呼吸。一隻柔軟的貓爪子按在他的大腿上,一聲迷茫的喵嗚 - 胖奇已經來到他身邊,正坐在他的腿旁,似乎困惑著史蒂夫為什麼在顫抖。

小心輕柔地,史蒂夫把貓撈起抱到腿上,小貓捲起身軀窩在他身上。

牠的存在不知怎的讓金髮男子漸漸冷靜下來,他把精神都集中在撫摸貓咪上頭,直到呼吸再次和緩。這可能是詹姆士養了這兩隻貓的原因之一。他有著嚴重的心理創傷,所以他藉由這些寵物幫助自己冷靜下來。半晌,史蒂夫才想到,他大概滴了不少血淚在小貓身上了,這很糟糕。詹姆士可能會以為貓咪受傷而擔憂或直接發飆。在沙發旁出現的另一個喵喵聲表示,現在母貓也過來了,不一會兒,它也跳到史蒂夫身旁,然後爬上他的大腿窩到小貓旁。

史提夫發出一聲虛弱的嘆息,然後微微勾唇。他看不見貓咪們,但他能想見牠們捲在一塊的樣子看起來會有多可愛。

「...你剛剛把血塗在我的貓身上嗎?」

乍然聽到詹姆士的聲音出現在耳邊讓史蒂夫差點跳起來。

從沙發椅墊波動的型態,史蒂夫猜測這傢伙正往後仰躺在沙發靠背上。他聽起來沒有生氣,與史蒂夫先前所擔心的不同。

「對不起,我...」

「別。」

詹姆士的語氣疲憊,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接著消失了一會兒。然後,當他回來的時候,史蒂夫能聽到他在叫他的貓,「滾邊去 - 」,那人一屁股坐在史蒂夫旁邊。沒過幾秒,詹姆士就把一塊濕布壓在他臉上,開始擦去血跡。「你好像很喜歡把血流得到處都是,羅傑斯。」

「不是故意的,我沒得選。」

「我也不願意有一隻該死的金屬臂縫在我身上,不管怎樣我現在在這了 - 說真的,你不需要對我防備心這麼重。」

史蒂夫短暫地沉默了一下。

「為什麼你總是那麼...粗魯?不覺得這樣實在是......」史蒂夫真的非常想知道他的假設是否正確,或者這人是真的想對史蒂夫隱藏自己真實的那一面。
 
擦拭的動作停了下來,懸宕在他左邊臉頰上。「告訴你實話吧,像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應該靠近你。」

「你什麼意思?」 這聽起來跟史蒂夫先前想的兩種選項一點干係都沒有。一股怒意從棕髮男子身上輻射而出,史蒂夫能感覺他臉上的布開始以比先前用力許多的力道在擦拭。

「羅傑斯,你沒有那麼笨,你知道我能做什麼,你為何不自己判斷一下?」

史蒂夫再度安靜下來,直到他的另一邊臉頰被擦 - 更像是刮 - 乾淨。

「那是...我更無法理解的...是什麼讓你如此暴力?」

「人。」

當詹姆士說這個詞時,那空洞、死氣沈沈的語氣讓史蒂夫更加困惑了。他感到那個男人站起來走向他的廚房,打開什麼 - 可能是暗門裡頭藏著垃圾桶 - 然後再把它關上。「你......我想娜塔莎之前有跟你介紹過我。」詹姆士在緊繃的片刻沈默之後說。

從他的聲音聽起來,史蒂夫判斷他現在是背對著他。「是的,她說你不是正式的神盾成員。」

「她提到過我在這之前是為誰賣命的嗎?」史蒂夫停下來,對這個問題感到困惑。

他聽得出身邊的男人正在移動,大概是轉身面對史蒂夫。一股不祥的氣氛籠罩,金髮男人有一種預感,他會聽到一些他不喜歡的事情。「九頭蛇,在我被帶到弗瑞面前之前,我曾經是九頭蛇最頂尖的刺客。」史蒂夫克制不住從喉間曳出震驚的抽氣聲,他只能坐在那兒,完全傻眼。突然間...他能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待這個男人的過度暴力,而不是從一個好人的角度來看他。

「他們......他們讓我......」詹姆士開始喘不過氣,他極力想讓自己鎮定下來。

「....多少人?」 在一陣緊繃的無語後,史蒂夫打破沈默。

「太多了,他媽的我甚至不...單單我記得的就夠多了!」史蒂夫聽到什麼東西撞在堅硬表面上的聲響,發現是那人沮喪地把金屬手掌摔在廚房櫃檯上發出的聲音,可能是藉此壓抑情緒。這意外得知的真相實在是...史蒂夫猛然醒悟先前他問娜塔莎這人使否值得信任時,她的回答裡背後的真意。

「......你為什麼這樣做,如果你......」

「因為該死的我根本沒有選擇!我...」

男人陷入沈默,有那麼一刻,他粗糙的呼吸聲激烈到聽起來幾乎要超過某種危險的程度。史蒂夫一度擔心這人會因為過度恐慌而崩潰。幸而,詹姆士最終取回了自制力,高亢急促的喘息聲漸漸緩和。「求你別問我這個。」 他低喃,他的語氣充滿傷痛,就像身上被開了一個血流如注的大洞。

史蒂夫現在能清楚分辨出這個男人掩藏在譏嘲諷刺底下的真實面貌。從他失措的呼吸和語句中就能得知這人已經傷痕累累、有多麼支離破碎。現在,史蒂夫覺得向他提出這些疑問的自己簡直是垃圾渣渣,他想搧自己兩下。「......我......很抱歉,我......當你明顯不想分享自己的事情時,我不應該執意挖你傷疤。」史蒂夫語氣柔和、飽含歉意。

雖然實際上他無法看到詹姆士,但他還是反射性慚愧地偏過頭,將臉轉向,就好像他跟詹姆士先前真的有眼神接觸那樣。

「....不要!在所有人之中,你是最不需要跟我抱歉的那一個,羅傑斯!」

詹姆士突然對他咆哮著,強烈的敵意讓史蒂夫驚訝不已。

「......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 - 而且我也不會再問了,因為你顯然不想談論這個問題 - 但是......你也不需要這麼快把別人的善意推開。」史蒂夫用冷靜、建議式的語氣回應。他覺得他非說不可,儘管這樣可能會讓詹姆士更不高興。

「......那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人最後用一種挫敗的口吻喃喃道,他身上憤怒的情緒逐漸消散。

「那你是什麼意思?」

詹姆士又不說話了,但史蒂夫能再次察覺到他的視線。

此時巴奇心中不禁慶幸,史蒂夫看不到他的臉,因為他破碎的心事全寫在臉上。他現在正嚴重失去鎮定,他緊抓住身後的櫃檯檯面,以防止他自己......他也不確定他會做出什麼事。

詹姆士繼續保持沉默,金髮男子終於放棄般緩緩吐出一口氣。

「謝謝你幫我擦臉,儘管我應該可以找到方法自己搞定的...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

詹姆士只能盯著他,暗自在腦海裡數到十來按耐失速的心跳。

......他該走了.....該去把史蒂夫滴在臭貓咪們身上那些血跡給弄掉。

 



 
 
接到娜塔莎的電話是個意外之喜。

剛剛詹姆士突然走到他身邊,把電話拿給他讓他接聽。「線路安全嗎?電話可能會被追蹤。」 當史蒂夫從話筒中認出娜塔莎的聲音時,他立刻提問。

「我用公用電話打的,而且穿著偽裝;詹姆士的電話號碼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詹姆士離群索居,我是唯一一個,當弗瑞需要呼叫他時能打電話聯絡他的人,他們倆之間,詹姆士才是那個能主動聯繫的傢伙。」

「我懂了...事情怎麼樣?」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嘆息聲,表示事情大條了。

「東尼對弗瑞不信任他感到很不爽,但即使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可能是個更好的主意。你好嗎?詹姆士表現如何?」

「他很...令人困惑,不過我現在大概知道一點原因了。」

史蒂夫能在腦袋裡勾勒出紅髮女子擰眉皺臉要求他解釋清楚的模樣。

「他......他大部分時間都很粗魯,憤世忌俗,但他仍有...悲天憫人的那一面,這和我之前得到的信息頗為衝突。我覺得他可能只是習慣粗暴行事,即使在做好事時也這樣,因為他老是在詛咒他的貓,也或許他有意隱藏,事實上,可能兩者皆有。」

娜塔莎發出一聲輕笑,顯然並不訝異史蒂夫會這麼說。

「是的,他有兩面,光明和黑暗,我發現的時候...」

女人突然噤口,金髮男人打賭她就要說出什麼他不該知道的事情。

她的另一個秘密。

史蒂夫決定試試水,看看他現在到底能挖得多深。他正坐在詹姆士的床上。這人待在客廳裡看電視,給史蒂夫一些空間講這通私人電話。「他有告訴我一些他過去的事情,關於他和九頭蛇的關係。」史蒂夫能聽到電話那頭一陣沈默。

「......他到底是怎麼跟你說的?」

「他為他們當刺客,他沒有詳細說明,但我知道那不是出於他的自由意志。」娜塔莎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接下來她的語氣格外溫柔。「 不,絕對不是。」

「......他們對他做了什麼,小娜?我......想要理解,以免我在無意中再次引發不好的記憶。」

這次女人安靜了很久,就在史蒂夫擔心她可能會掛斷電話時,她的聲音再次打破沉默。「他......記得洛基在2012年搞出那堆麻煩時,巴頓發生了什麼事嗎?」

「妳的意思是什麼?」

「詹姆士......把巴頓遇到的事情放大一百倍,以人類所知最神秘難解的手段來達成,並持續五六十年,差不多就是他身上發生的一切。」

史蒂夫震驚無語,他知道九頭蛇很殘忍......但這超出他所能想像的最糟糕的事情。小娜的描述非常模糊,事實的情況一定更恐怖。另外...這意味著...這意味著詹姆士的實際年齡比他外表看起來大多了。誠然,這是最令人驚訝和不安的部分,儘管他知道不少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包括他自己。

「洗腦?我的老天啊...」

「不僅如此,我也想跟你再多解釋一點,不過.....沒經過詹姆士的同意就把他的事情說出來,我想這樣不太妥當。如果他願意的話,他會和你分享他的故事的。 」娜塔莎的語氣帶著歉意,但也更為嚴肅;她不希望史蒂夫強迫她透露更多的信息,他尊重這一點。

他們繼續交換訊息,史蒂夫更新了他的情況 - 視力問題沒什麼變化,但灼燒的感覺消失了,根據娜塔莎的說法,這是一件好事 - 最後他掛上電話,靜靜地坐在那裡。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臥室門打開,腳步聲停在他旁邊。

一隻手拂過史蒂夫的手指,輕輕地把電話從他手中抽走。詹姆士對他說話的用詞和態度都極盡諷刺,但每次需要觸碰史蒂夫,他都非常非常溫柔,幾乎到猶豫不決的地步。除了昨天晚上他接近崩潰的那一刻,而那是因為史蒂夫不小心戳到他的痛處。今早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緊張,史蒂夫猜測娜塔莎是因為詹姆士的要求才打電話給他;這時機非常恰當,因為這讓史蒂夫有機會了解更多關於他的事情,而詹姆士自己也不需多做解說。

史蒂夫更覺得他實際上渴望分享自己的故事,但出於不知名的因素,他自己說不出口。

由於棕髮男子沒有要離開的跡象,史蒂夫稍微轉向男人的方向。「我可以自己回客廳。」 一聲哼哼打破了他們之間奇怪的緊張感,詹姆士移開一些,讓史蒂夫起身。

「當然,老爺爺,等你要找假牙的時候再跟我求救吧!」

這真是一個半心半意的譏嘲,這男人根本心口不一,但是無論他在想什麼,詹姆士都不會說出來,他只是看著史蒂夫摸索著走進起居室,用床和牆壁作為參照點。一等史蒂夫回到沙發坐下,他就注意到詹姆士一直在觀看有關神盾局的新聞討論。

兩位主播正在揣測何時可以信任任何一個組織,甚至還對佩姬和霍華德等創始人進行過幾次抨擊。

這讓史蒂夫熱血沸騰,但在他還沒有開始尋找遙控器之前,詹姆士已經抓起它,切換了頻道。隨機轉到一台正在播放自然紀錄片,史蒂夫不介意他轉哪一台;只要不用聽媒體侮辱他已故的好友和他所愛的女人他就很高興了。

「去他的蠢話連篇,我說真的。」

史蒂夫歪頭將臉轉向詹姆士,驚訝會聽到他這樣詛咒;這個人幾乎像他一樣對媒體報導感到火冒三丈。

接下來,他感到詹姆士癱坐在他旁邊,他坐得很近,史蒂夫感覺他的金屬肩膀緊鄰著他。這讓他下意識地挪動了一下。詹姆士似乎沒注意或並不關心。好一會兒,他們就那樣默然無語地坐在那裡。史蒂夫還是覺得詹姆士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卻無法成句。老實說,這開始讓人彆扭;再加上他的眼睛又開始癢起來 - 可能是因為他昨晚流在繃帶上的那幾滴血。他盡力忍耐不要去揉搓,但最後他的手還是不由自主地抬起。

隨即,一隻金屬手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詹姆士的反應非常快。「該死的別抓!羅傑斯,這是常識。」 男人說,看都沒看他一眼。

「我知道乾掉的血黏在皮膚上會很癢,可惜沒有新的繃帶可以包裹你那張臭臉。」 詹姆士哼哼著,然後起身走向某處。

深色頭髮的男人坐下來之前史蒂夫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他閉上眼睛,包在金髮碧眼男人眼上的繃帶再次慢慢被解開,他感到熟悉的光芒,已經不像先前那麼刺眼。詹姆士做了些什麼 - 可能是把乾掉的血塊從繃帶上清掉,然後再次在眼皮上塗抹止痛和皮疹緩解藥膏。

這個男人的動作如往常那樣輕柔,極力避免不小心戳痛史蒂夫的眼睛。

「皮膚看起來好一點了。」 男人突然開口,他的手指暫停在史蒂夫的左顴骨上。詹姆士在兩種截然不同的行事風格中切換自如。他非常擅於行使過度的暴力行為 - 比如刺傷別人的眼睛或以驚人的準確性一槍爆頭 - 同時他也很擅長做出溫柔的試探舉動,他的觸摸是如此溫和,很難想像他能做出超過打死蒼蠅以外的事。

這讓史蒂夫思考,也許他目睹的暴虐,是因為這男人被洗腦而造成的,而保護照顧才是他真實自我的那一面。

也許這種粗暴只是上述兩種性格相結合的結果,而他自始自終就是個口無遮攔、腦子暴走的混蛋 - 天殺的史蒂夫真的沒法確定。

不管怎樣,九頭蛇竟然能把一個貌似善良的人變成一個殘忍的怪物還是超出了他的想像,但史蒂夫清楚他不該對此感到驚訝。那些狼心狗肺的傢伙們多得是方法和手段。

詹姆士上好藥就又用原本的繃帶把他包裹起來,看起來他似乎暗自記下了包紮換藥的時間。然後,他的手捧著史蒂夫的臉 - 只是把指尖貼在他臉頰的皮膚上。

下一刻,史蒂夫感到那些冰冷、金屬質感的手指以同樣的方式輕觸著他的另一邊臉頰。

有那麼一會兒,詹姆士就那樣用雙手捧著史蒂夫的臉蛋然後靜靜看著他。他的指尖溫柔,但這樣真的、真的很奇怪。接著,觸摸從他臉上移開。當詹姆士起身離開,史蒂夫突然意識到他的臉蛋鐵定冒煙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臉,又摸摸自己的後頸,困惑在他心底滋長。

「我得去買更多的貓糧,還有更多的繃帶好把你的臉包進去。」 詹姆士一邊嘟噥著一邊穿上外套。

史蒂夫突然有一種錯覺,這人好像也不確定剛剛的觸摸是怎麼回事 -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穩定。史蒂夫不置一詞,只是側耳聽著他離開,然後捲起身子倒進沙發角落。貓咪們終於得以加入他,開心地窩在他身邊。



 
 
當史蒂夫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 - 他最近常做這個動作 - 他的身體正在不舒服的發熱。這個跡象可不太妙;他的發燒熱度升高了,然而儘管他覺得熱,他的身體卻像浸在冰水裡那樣打著寒顫。男人慢吞吞地從沙發爬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廚房櫃檯。他摸索著,直到碰到櫃檯上的一個玻璃杯。他倒了一些冷水,一咕嚕喝光,他的喉嚨燒的發乾。貓咪們在他腳邊打轉,一副好奇萬分的模樣。

電視機還開著,正在播放天氣預報;顯然紐約有大雨,就跟Steve現在聽到的差不多。

金髮男子彎腰伏在水槽邊,試著阻止身體發抖。另外,他很想吐,這時有個水槽在底下感覺會比較安全。然而,很快他就沒辦法再支撐自己,史蒂夫滑下倒在地板上,倒地的聲響把貓咪們嚇得亂竄。當冷熱交替侵襲著他的身軀時,他只能待在那裡,躺在地板上,無助地顫抖。

有一個開門的聲響。

詹姆士把手上的物品放到一旁,一陣沙沙作響。然後,聲音停頓了一下,史蒂夫聽到的下一件事是詹姆士衝到他身後,把他的頭從地上扶起放到腿上,瘋狂地喊著他的名字。現在,沒有冷嘲熱諷、也沒有生人勿近的面罩、更沒有任何粗魯言語。只有全然、真真切切的恐懼和關心。「史蒂夫!嘿,你不要給我昏過去!」

這個聲音...史蒂夫感覺自己的大腦在旋轉。

這聲音很耳熟。「別這樣!怎麼了,發生什麼事?跟我說話!」

一隻手拂過他的額頭,大概是注意到手心還帶著外頭的冷氣,所以只是輕輕的貼在他的額頭上,這還是有點幫助,史蒂夫的腦子清醒了一點。男人的聲音現在聽起來非常熟悉,但史蒂夫不確定他是不是能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一切很有可能是高燒所產生的幻想。「我起來喝水......然後就暈了。」

史蒂夫勉強勾起一抹虛弱的微笑,抱著他的那個人嘆了一口氣,他先前擱在史蒂夫額頭上的那隻手,現在已經移到史蒂夫的胸口,差不多是把他抱在懷裡.....保護性十足地 - 這就是史蒂夫腦裡浮起的形容詞。

「撐著點,我帶你比較舒服的地方躺躺。」

詹姆士的語氣終於與他的行為相符。他把史蒂夫從地上扶起的動作極盡所能地溫柔小心,他把金髮男人的頭靠在自己右肩,慢慢地把他攙扶到臥室。他大概是覺得沙發沒那麼舒適。兩個人緊貼著身體不知怎地讓史蒂夫臉龐泛紅,他不禁慶幸因為發燒引起的紅暈遮掩了這點。詹姆士輕輕地把他放在床上讓他躺好,然後又把他的手放在史蒂夫的前額上。
 
這感覺就像.....就像以往小史蒂夫生病時巴奇常常做的那樣。
 
事實上,詹姆士的表現非常像巴奇,除了他不會趴在史蒂夫身上大喊不要死之類的蠢話。比起來,詹姆士更為安靜,然而他能清楚感到他的憂心忡忡,就像一層沉重的面紗籠罩在空氣中。

「你的溫度升高了,我沒辦法給你任何藥物,因為我不確定這會不會有幫助或者導致惡化...」感覺上,詹姆士比史蒂夫自己更仔細他的病況。他說完之後就把毯子拉到史蒂夫身上,確保他裹得舒適又嚴實。

「那...你怎麼辦?」

「我可以睡在沙發上,這不是我睡過最不舒服的地方。」

史蒂夫相信那絕對是真的,但仍一臉介意。

男人無奈嘆氣,大概是注意到他的表情。「我說真的,羅傑斯,別瞎擔心,我又不是那個要面對毒液的人。」他的語氣輕快,但詹姆士顯然還是很擔心,並且躊躇著遲遲沒離開房間。他可能擔憂史蒂夫會在他離開房間之後咳血或又發作別的什麼症狀。想想這其實是有可能的,畢竟他們倆沒人清楚究竟會怎樣。

「如果這件事這麼困擾你,我有個備用床墊,我可以就睡這。」史蒂夫沈默片刻,詹姆士似乎在等待他的同意。當史蒂夫聽到那人不安地挪動身體的細微聲響,金髮男子輕輕嘆了口氣並微笑。「好吧,因為我懷疑你現在會讓我對這事有任何發言權。」

「你想都別想。」

史蒂夫的整個思緒都因為這個回應被按下了暫停鍵;這很...熟悉。儘管他記憶中那人的語氣更加溫和,但是....史蒂夫緩緩吐氣。顯然他的大腦現在真的是一團漿糊。

他聽到詹姆士在房間裡移動物品的窸窣聲,可能是在把他提到的備用床墊放在地上。又過了一會兒,史蒂夫聽到他躺下的聲音。臥室的門吱嘎作響,傳來貓科動物踏在木質地板上的輕柔聲響。史蒂夫感到有一隻貓跳到了床上,然後蜷縮在他身邊,當史蒂夫輕撫過牠的皮毛,他肯定這是那隻公貓。然後,他再次猜對了。

床邊傳來一陣哼哼。「看來,胖奇完全被你收買了哈。」

「很高興知道至少有一個人喜歡我。」

「兩個魯莽的混蛋,你們倆根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那麼我想你和納特也是一對,那隻貓和你一樣疑神疑鬼。」

有一個瞬間的暫停,然後史蒂夫真真切切地聽到詹姆士笑出了聲音,這還真是......令人驚訝。

「確實,小娜更喜歡我的陪伴,但是...... 胖奇是那隻更需要我的,因為他就是一隻麻煩精,總會惹禍上身。」這些句子背後似乎都暗藏含義,但史蒂夫說不出是什麼。

「睡一覺,好嗎?」 片刻後,詹姆士嘆了一口氣說。

「好的......抱歉,如果我嚇到你。」史蒂夫道歉,語氣就如同以往那樣真誠。

深色頭髮的男人只是默然無語,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TBC.

--------

譯者:呼啊!!這個胖奇(Punky)...根本就是指豆芽嘛!!(Bucky哥哥你的動作也太曖昧了啦...)



评论(22)
热度(129)
© carolchang | Powered by LOFTER